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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。
这么多年，他无数次的在没人的地方暗暗忍泪，今天终于可以畅快的流下来了。
秦子之眼眶也微热。
家里有他不完整，有温诺了才算完整。
林长兰哭了很久，哭的全身的力气用尽，被秦定林抱到床上，睡了过去。
医生给林长兰检查，说：“没事，就是情绪过于激动，等醒过来就好了。”
秦定林点头，“你去忙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医生离开，病房里便剩下温诺和秦定林，秦子之。
秦子之对温诺说：“你在这陪妈。”
温诺点头。
她刚刚一个字都没说，可她心里翻滚的情绪已经告诉了她她该怎么做。
“嗯。”
秦子之看她微白的脸，紧皱的眉，轻拍她的肩，离开了。
秦定林去拿热水和毛巾出来，给林长兰擦眼泪，擦脸，擦手。
动作无比娴熟，似乎已经做了很多遍。
温诺看着他的动作，好一会说：“我来吧。”
秦定林的手一颤，随之把毛巾递给她，眼睛通红的说：“你来，我出去。”
说完转身离开。
在关门的时候，他看了眼温诺。
她坐在床沿，拿着毛巾，动作轻柔的给林长兰擦手。
他眼眶再次涌起热流，赶紧把门关上。
好，他女儿很好。
在门口站了好一会，秦定林下楼。
有温诺在，他放心。
很放心。
温诺换水，给林长兰又擦了一次，把东西收拾了，坐在床上，仔细看她。
她很瘦，真的很瘦，说是皮包骨一点都不为过。
而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出去还是天生的，她皮肤很白，白到透明。
但她轮廓非常好，婉约秀美，不会有尖锐。
现在她闭着眼睛，眉头舒展，脸上带笑，似乎正在做美梦，很幸福。
的确，林长兰现在在做美梦，她梦见了温诺，梦见她叫她妈。
她很开心。
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开心。
温诺看着林长兰扬起的嘴角，心里的感觉很奇妙。
这是她的母亲。
可她对她很陌生。
然而虽然陌生，她心里却有种奇妙的感觉，想要亲近她。
就像刚刚，她抱着她，似在用尽生命来抱她。
那一刻，她的心震动。
想要抱住她，想叫她妈。
温诺唇动了动，张唇，叫，“妈……”